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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estiel】Be Ourselves第四章

  作者：我来了！这篇是中长篇，所以进展比较慢，我比较喜欢这种不紧不慢的进度，所以，谁能给我写个正剧中长篇还带nc17，我感谢他一辈子！！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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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4—Can Be Real/皆可为实

 

 

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不同种类的零食，Castiel被Dean拉着来到了全是放置着不同类型薯片的货架前，Dean一停下脚步，他的眼睛就没从那些鼓囊囊的食物上离开过。

 

从他们来这儿的路上，挨着他们身边路过的好几个人，都陆陆续续地用短暂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。

 

起初Castiel对他们对他和Dean的正大光明审视目光感到分外不解，直到Dean又开始拉着他往旁边的货架移动时，他便明白了原因。

 

他的手，一直都被Dean牵着。

 

Castiel低头盯着自己被紧紧抓住的那只手怔怔出神，感受着两个掌心相触的温热比之前愈发明显，渐渐地，因温度的变化，他的手心溢出了些许汗液。

 

面对种类多样的零食，身旁的Dean还在挑选着，纠结着到底选择哪种口味的会更好。看着Dean似乎毫无松开的迹象，Castiel开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提醒Dean这件事。可是，他真的很喜欢这样，很喜欢和Dean靠得这么近。

 

“Cas，你来看看这两种口味你觉得哪一种更好？”在Castiel正准备开口提醒之时，Dean突然松开他的手，拿起了架子上的两包薯片摆在他的眼前问道。

 

突然丢失了温度的手心，叫Castiel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。他愣愣地看着Dean拿着薯片伸过来的那只手，不自觉的将自己垂下的那只手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些，他还在回味刚刚那让他暂时沉迷的亲密。

 

“Cas？”见对方一直没回答自己，Dean拿着薯片在Castiel的面前挥了挥。

 

“是的，Dean。”Castiel回过神来，努力将刚刚的失望忘掉。

 

Dean微微挑起一侧眉毛，对Cas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怀疑，“老兄，你刚刚是在走神吗？”

 

“不，我只是...”Castiel立即否认，但他看到面前Dean牵过自己的那只手后，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。“没什么，你刚刚想问我什么？”Castiel改了口，他打算不让自己继续陷入其中。

 

Dean无奈的撇了撇嘴，将两包不同种类的薯片再次递在Castiel的面前说道：“我是问，这两种味道，你觉得哪一种更好吃？”

 

Castiel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两包薯片的包装袋，上面写着一个是蜂蜜味，一个是烧烤味。

 

蜂蜜味是Castiel会喜欢的，而烧烤味或类似味道则是Dean会喜欢的类型。按理说，在购买自己喜欢的零食时，Dean可是那种会将它们直接扔进购物车里，问都不会问旁人想法的家伙的存在。更何况蜂蜜这种口味，Dean平常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，他甚至还会吐槽世界上怎么能生产出这种奇葩味道的薯片，但是这一次...

 

哦！Castiel想他也许明白了些什么。

 

答案，其实早就摆在了他眼前。

 

Castiel对着面前还在等着他答案的Dean微微笑了一笑，只是这笑容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那丝微弱的悲伤正在逐渐扩大。

 

“既然我们这次是为了庆祝Jack回归，其实每种口味都可以买一点。”他最后说道。

 

Dean听着倒是仔细地思索了一番，他看了看手里的两包薯片，又看了看货架上的其他味道，他问道：“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？你可是那个比Sam都还要勤快地，提醒我要小心胆固醇升高的人呢。”

 

“当然。就选你最喜欢的几种味道，怎么样？”Castiel建议道，“不过我还是会督促你多吃一些绿色食品的。”在Dean回答之前，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
 

“这样也行。”Dean点头认同，然后他又从货架上拿了几包直到他拿不下为止，接着他回头转向Castiel开始忍不住调侃，“喜欢观察蜜蜂采蜜轨迹的天使，应该也给你多拿几包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待Dean重新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后，Castiel轻声叹了一口气。果然，无论他们伪装得再厉害，终究还是躲不过他对Dean了解的一切。

 

Dean不会这么和Castiel说话，Dean也不会喜欢上甘蓝，如果Dean真的知晓了Castiel与虚无所做的交易的话，他会一直喋喋不休的追问关于虚无所有的事，他甚至会和Castiel大吵一架，还会和他生上好几天的闷气。更过分一点的是，他可能会指责，可能破口大骂Castiel擅作主张，牺牲生命，不爱惜自身的行为。而现在Castiel面前的这个Dean，对他做的这些事所持有的态度，多少有点儿过于冷静。

 

也许是他还没触发，或者，他想再继续观察下去。

 

不管最后结果怎样，Castiel对此事都不再会感到愤怒。相比之前的迷茫和疑虑，他觉得此刻的内心要更加的平静，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贪恋着这一丝的温和。

 

“Dean。”Castiel苦笑了一下。

 

“怎么了？”冒牌Dean回头应了一声。

 

Castiel紧张地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关于之前的那些事，你还在生气吗？”

 

只见冒牌Dean突然沉下了脸色但又很快恢复了原样，似是觉得对Castiel的这句提问不能掉以轻心，他说道：“你是指Rowena。”

 

Castiel深吸一口气，“所有的事。”

 

“当然。”冒牌Dean想也没想，言简意赅的回答道。

 

“我很抱歉。”Castiel又不自觉的低下了头，虽然他已经在怀疑面前的Dean有假。

 

“但是，Cas，”冒牌Dean停下了他的动作，他偏过头看着Castiel说道：“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，无论我怎么生气怎么抱怨，那都是无济于事的。”

 

Castiel又重新抬起头看着这个冒牌Dean。

 

冒牌Dean继续说着：“虽然我们无力阻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，但是我们也应该珍惜当下所拥有的。就好比，现在Jack回来了，我们都应该要向前看，想清楚我们真正要共同对抗的敌人到底是谁。”

 

“Chuck。”Castiel说出了那个让他无比痛恨的名字。

 

“没错，所以我们现在更应该专注于眼前的事，像是庆祝Jack回来这个很重要的事。”冒牌Dean一边说着，一边回过头继续挑选着。

 

可真正的Dean不会这么快释怀，不会这么快就向前看，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Castiel。

 

Castiel没有说话，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冒牌Dean。也许Dean真的会这么做，也会这么对他说，但那可能已经是在建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基础上。就算Dean真的会说出这番话来，唯一能让Dean这么做的对象，只可能会是Sam，而不会是他。

 

所以，答案已经非常明确了。

 

感受到来自Castiel异样的眼光，冒牌Dean不解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

“没事。也许我们应该先去找一辆购物车，你的手快要拿不住了。”Castiel掩盖了自己眼底的失落，在Dean点头同意后，他就转身走到了平时超市摆放购物车的位置，推起了一辆购物车。

 

当Castiel推着车返回时，他突然感觉到右侧的脖子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，就像有一根无形的尖细针头正缓慢地扎进他的皮肤，通过针头慢慢地吸取，榨干着他的生命力。他那还握着购物车把手的双手，仿佛在顷刻间失去了所有力气，令他几乎无法握住它，身子的发软也让他的思绪变得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晰。

 

他几乎能倒在原地，但所幸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。等到自己没有出现明显的痛苦之后，Castiel又重新紧紧抓着购物车开始安慰着自己，也许那只是在召回Jack时，Dean在他脖子上扎针时留下的幻痛。

 

这种想法一出，Castiel立刻感受到了惊讶，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欺骗自己。他隐约察觉到，他在说服自己逃避着些什么，尽管刚才的疼痛是如此清晰。

 

他是否，已经默认了自己深陷梦境中的事实了呢？

 

Castiel推着购物车回来时，冒牌Dean的怀里几乎抱了七八包不同口味的薯片。Dean看到了他缓慢推来的车时，仿佛像是身处于孤岛中正苦苦寻求一艘渔船救助的落难员一般，将他的落难薯片们一股脑扔了进去。

 

车里最终被塞了六包不同口味的薯片，有一包被Castiel放了回去，他们不需要榴莲味儿的薯片。

 

之后，他们又买了一些苏打饼干，花生酱，还有薄脆面包片。此外Castiel还拿了两包蔓越莓干，玉米片和一包猪脆皮，Dean拿了三包牛肉干和运动者常食用的运动型鸡胸肉。想到Sam平时在地堡里做那些疯狂的肌肉运动，平时又只吃些草类食物时，Dean不禁感到好奇，Sam究竟是怎么长这么大个儿的。

 

在Castiel推着车和Dean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货架后，他注意到对面货架上第三排的开头第一个，有个上面貌似写着字母Z开头的黑色方形盒子，那个盒子仿佛在故意吸引着他的注意力，周身散发着明亮的金黄色光芒。而这光，似乎只有他一人可见。

 

这个Z开头的字母，令Castiel有着某种莫名的熟悉感，导致他在没有通知Dean一声的情况下就自己走过去打算一看究竟。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，左边过道处有两个小孩子正欢快的推着购物车到处滑行，他们的速度很快，并且他们还在激动的欢呼着，手臂挥舞着，似乎在对着不远处的家长炫耀着自己的厉害。

 

小孩子明显的笑声和愈发靠近的购物车的车轮，在地上滑行的刺耳声音混合在一起，这让Castiel没办法忽略掉这嘈杂的噪音。他不得不移开目光，赶紧转头看向那两个兴奋无比的站在购物车推把后方的孩子。

 

他应该继续往前走一步，躲避捣乱孩子们制造的即将到来的撞击的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Castiel的脚步停了下来，不管他有多么想让自己再往前迈出几步，却始终无法做到。他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个盒子上，就好像那个Z字母开头的黑色盒子有种无形的魔力，将他直直的定在了原地。

 

这个盒子，似乎想让他醒来。

 

现在，Castiel与推车的距离越来越近，车轮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也比之前变得更加响亮。也许他很快就会被迎面撞上，也许孩子们能及时掌控好方向完美避开他，或许孩子们的父母会迅速的阻止他们的行为，从而避免这个意外的发生。不管即将到来的结果是什么，其实另一方面，他在心里暗自庆幸着，说不定，他能因为这种强烈地撞击而强制性的从梦境苏醒。

 

梦境...是的，从刚刚开始，Castiel已经深刻的意识到，这一切都不是真的，这一切只是个梦境。

 

从和Dean刚刚的谈话中，Castiel就已经看出端倪了。这个年轻的灯神真的很不会扮演Dean Winchester。虽然起初在地堡里的争吵真的短暂的让他相信了这一切，可假的，终究是假的，能骗得了一时，却骗不了他一世。

 

Castiel认命似地闭上了眼睛，出于某种未知的感情，他居然对这个梦境感到了万分不舍。也许是因为这种和Dean愉快相处的氛围，也许是因为还能再次见到Jack的欣喜。不管怎么说，他的确感受到了短暂的快乐。

 

如果是曾经的Castiel在意识到自己深陷梦境里后，他会不留余力的尽快让自己回到现实，可现在的Castiel，竟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认命感。

 

到底是什么，在短时间内，改变了他的想法？

 

大概只有一秒钟的间隔，Castiel并没有感受到身体被撞倒的疼痛，也没有得到侥幸中的苏醒，他听见了孩子们推着那辆购物车从他面前擦身而过的声音，因为在他无法动弹之际，Dean瞧见了危险，直接将手里的食物扔在地上，伸手给自己一把拽了回来。

 

可见Dean是卯足了劲儿的，因为Castiel的背撞在了货架上，背部撞击的疼痛让他吃痛的喊了一声。头顶的零食也因为这突然的碰撞震了一震，从货架上纷纷掉落。

 

因为力道的原因，Castiel的头靠在了Dean的肩膀上，还被对方护在了怀里，Dean则顺势将他紧紧的抱在胸前。

 

这是头一次，他能与Dean靠得这么的近。虽然，对方是假的。

 

“该死的小屁孩。”冒牌Dean不满地朝已经走掉了的小孩们骂道，骂完后，他稍稍看向被他护在怀里的Castiel问道：“怎么样？Cas，你有没有受伤？”

 

Castiel的脑袋轻轻地靠在Dean的肩膀上，他没有说话，只是僵硬的点点头以作回应。

 

在这极近的距离里，他甚至可以通过那个宽阔的胸膛听见Dean强有力的心跳，而他，也为这片刻的安宁小心而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。可是，Dean的身体却因为Castiel的这一举动而变得僵硬了起来。

 

察觉到不对劲的Castiel感到不解，他缓缓抬起头来问道：“Dean？你受伤了吗？”

 

他害怕对方因为救他心切而伤到了自己，所以Castiel想要看着对方眼睛，希望对方能老老实实的告诉自己。当他和Dean的视线相撞时，Dean却迅速的避开了眼神交流，甚至喉咙还可疑的上下滚动了两下。

 

“Dean？”因对方没有回答自己，Castiel有点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受了伤。因此，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Dean的胸膛，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担心，但是他得到的却是被抱得更加紧的力度。

 

冒牌Dean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微微的急促，“Cas，你不要再乱动了。”

 

“为什么？你是不是受伤了？”尽管这是个假的Dean，但Castiel仍忍不住想去关心他。

 

从刚才开始，Castiel的头脑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一片混乱了。他想要移动一下身体检查Dean有没有撞到哪里，但他用来检查伤口的那只手，却直接被Dean抓住给按在了货架上。这个举动，很好的让他的身体，下意识自然的往前倾斜并与Dean的身体靠得更近。

 

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正与Castiel的人类隐私部位相触碰，当他看清面前Dean瞳孔里暗淡深邃的光和咬紧着的牙关时，他顿时明白了什么。

 

“Dean...”Castiel刚想说话，却被Dean用另一只原本用来搂住他腰间的手给捂住了。

 

“别说话，Cas。”冒牌Dean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低沉了，听起来就像是他在压抑着什么。

 

Castiel用眼神余光看了看周围，令他感到庆幸的是，现在零食区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一栏货架之外，几乎没什么人来，不然以他们现在这种姿势用人类的话术来说，这叫有伤风化。

 

确定附近没人后，冒牌Dean开始用他的食指在Castiel的嘴唇上描绘起了纹路，“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，对我来说都像是毒药一样吗？”

 

“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，我身体里没有任何毒药，唔！”Castiel正想要纠正Dean对他的形容，因为真正的Dean是不会这么对他说话的。但他的嘴巴在张开不到几秒后，就被Dean用手指给侵入了，还在他的口腔里搅动了一番。没过一会儿，Dean将手指给拿了出来，并且将沾满了Castiel口水的食指慢慢地滑向他的喉结处，留下一道湿滑的印记。

 

Castiel看着Dean的这些动作，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，他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口干舌燥，“Dean，你在做什么？”

 

冒牌Dean摇了摇头，似作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。但是Cas，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在这儿。”

 

Dean将Castiel的身体拉得更近了，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彻底没了空隙，同时，Castiel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Dean身下的觉醒。

 

Dean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滑动着，最后居然慢慢滑到了他的臀部。他的屁股被Dean一把握住，握力让他的胯部不受控制的往前动了动，而这个动作，也使他和Dean的胯部看起来像是在互相摩擦。

 

Castiel没忍住轻喘出声， Dean也是。

 

“Dean，这是超市。”Castiel小声提醒道。这里毕竟是人来人往的超市，天花板的上方也布满了各种摄像头。这不仅是提醒他们不应该在公众场合做这种事，也更应该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Dean，这不是真正的Dean。

 

可身体的反应在告诉他，他喜欢这样。

 

冒牌Dean直接无视了Castiel的话，他松开对Castiel手的钳制，转而捧住Castiel的脸并慢慢地将头低了下来。看着愈发靠近的嘴唇，Castiel的心跳也开始加快了速度。

 

此时站在结账收银柜台的Sam和Jack，正人手拿着一把扫帚和一个拖把，痴痴的望着左边那处上方挂着零食区的牌子。Sam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倒计时，距离他们必须回到地堡的时间，还剩下四十分钟不到。

 

“Cas和Dean怎么还没出来啊？”Jack等得百无聊赖，他看了看手里的拖把，然后对着柜台的姐姐笑了笑。

 

Sam将手机返回到主界面，在通讯录里拨通了Dean的电话。

 

看着Dean渐渐靠近的嘴唇，Castiel此刻的心情就如那滔天的巨浪拍打在海岸边的礁石一般，激动无比，同时他也对自己为这件事感到期待而充满了愧疚，他明明知道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，这些所有的事都只是假象，可是，他还是不知不觉的陷入其中。

 

Castiel不清楚到底是他体内仅有的意识在提醒暗示着他，还是在他内心深处里，Dean一直都是那个异常鲜明的存在。

 

他怎么突然，就被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的人，轻易的动摇了初始的想法呢？

 

但他真的很想要这个。

 

突然，Dean那标志性的摇滚乐队的手机铃声在口袋里响起，也正是这铃声，打断了Castiel纠结的思考。他看着Dean逐渐向后退去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。他在接听电话时，甚至不好意思的扭头转了过去。

 

“是我，怎么了？”冒牌Dean还清了清嗓子。

 

“Dean，你和Cas在哪儿？我们剩下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了，你快带着Cas出来！” Castiel将Sam在电话里焦急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

“行了行了，马上。”冒牌Dean直接挂断了电话，现在，他在看向Castiel时，开始有点不知所措。他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，说道：“那个，Sam叫我们赶快出去了。”

 

“好。”Castiel回答道。

 

“好吧，好的。”冒牌Dean率先走了出去，Castiel叹了口气紧随其后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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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从超市回来后他们四人一起制作了晚餐，整场下来非常的愉快，以至于Castiel回想起来时，心中还止不住流出那层层的暖意。他和Sam负责清洗需要烹饪的食物，而Dean和Jack则负责烧水烹饪。Dean是主要负责烹饪的那一个，他们分工明确，合作愉快，甚至Dean在制作晚餐的整个过程中，还想要传授给Jack他的汉堡秘方。

 

想到这，Castiel忍不住的轻笑出声。

 

当然，Castiel还回忆起了昨天在超市里他被Dean抱在怀里，被Dean抚摸，还有那个被Sam打断的吻。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，一直以来渴望的愿望，如今却都在灯神所打造的梦里实现。

 

想到这儿，他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。

 

第二天清晨，Castiel从房间出来的时候，他只看见了Sam和Jack在走道内走动，他们似乎正准备去什么房间，因为Sam的手里正拿着一整串地堡房间的钥匙。

 

“早上好，Cas。”Jack礼貌的打着招呼。

 

“早上好，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？”Castiel问道。

 

“哦，Sam和我打算去资料库再翻一翻，看看记录者们有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对上帝记载的信息。”Jack非常乖巧的回答道。

 

Castiel看了看周围，却始终都没瞧见Dean的身影，“Dean去哪儿了？”

 

“Dean在后山，他在妈妈的坟前。”Sam看着Cas，眼神有点儿忧郁。

 

Castiel来到后山的时候，他正看见Dean坐在那座矮矮的，用碎泥巴堆砌起来的小坟包旁，与此同时的，地上还摆了两瓶啤酒。林间的树叶在微风的抚动下轻轻动荡着，Dean的身影在那些周围早已变得枯黄的树木下，显得格外孤寂与忧伤。

 

这里是Dean专门为Mary所选的安息场所，在Jack误杀了Mary并逃跑以后，Castiel和Dean，Sam一起将Mary的尸体带回了地堡的后山，进行了一场猎人式的葬礼。当尸体被焚烧成灰后，Dean自己在这挖了一个坟地，把Mary的骨灰用木盒装好放了进去，又用砍下来的木头做了个简单的墓碑，插放在Mary的坟前。

 

当时Castiel想要做点儿什么，但Dean果断拒绝了他的帮助，还用一种异常凶狠的目光，怒视且抗拒着他的接近，他不被允许靠近Mary所有的一切。

 

Castiel的脚轻轻踩在地上掉落的枯叶上，枯叶们发出了清脆的咯吱声，令Dean注意到了他的存在，他走到Dean的身旁安静地坐了下来。

 

“这里的风景很好。”过了好一阵子，冒牌Dean突然说道，Castiel沉默的点了点头，从始至终他都在看着Dean的侧脸。

 

他想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家会沉迷梦境的原因吧。你想要的东西，炙手可得。

 

“只是可惜，这里没有花。”冒牌Dean转过头来看着Castiel。

 

“也许，你可以在这里种一些。”Castiel提议道，他眯起了双眼，前方天空中升起的太阳散发着阵阵强烈的光芒，这使得他的脑袋被照射得有点发晕，甚至隐隐感到阵痛。

 

冒牌Dean垂下头，他的手指在他双腿间的酒瓶口上转动着，问道：“你觉得，她会喜欢吗？”

 

“我相信她会的。”

 

“可我根本不知道该种些什么花，我对此一窍不通。”Dean拿起酒瓶喝了一口。

 

Castiel的目光跟随着Dean的动作一起转动着，他说：“我知道有一种花很容易养活，而且还很漂亮。”

 

“什么花？”冒牌Dean看向Castiel问道。

 

“蓝雪花。”

 

“也许我们应该去花店里看看。”

 

“也许吧。”Castiel双手放在大腿上，他看着前方的树林。

 

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，Castiel突然开口问道：“我，额，在把Jack救回来的时候，就是我被抽取荣光之后，我大概昏睡了多久？”

 

冒牌Dean看向Castiel，似乎有点儿惊讶他会问这个问题，“我不知道，也许两天？”

 

Castiel没有再说话了，倒是Dean一只手紧紧握着啤酒瓶似乎在犹豫着什么。

 

“我以为你可能不会再醒过来了，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这件事，我只是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 

只见冒牌Dean将他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，他擦了擦嘴角流下的液体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，逼迫着自己与Castiel进行长时间的对视。

 

“我害怕失去你，Cas。再一次。”

 

冒牌Dean说道：“昨天在超市里的行为，你可以认为那是我的逾越或者是其他什么鬼东西的，但我真的，我真的在那一瞬间里想了很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。”

 

尽管这个Dean表达的很真诚，但他不是真的，Castiel清楚的明白这一点。此时，不知是哪棵树上的鸟儿正鸣叫着，为他们之间异常的寂静增添了一份生机。

 

Castiel轻叹了一口气，“我没那么脆弱，也没那么轻易受伤。”

 

撒谎。在两个星期前，Castiel就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。

 

“你清楚这句话连你自己都不信，更何况其他人。”冒牌Dean眼中透着一层层的无奈，他看着Castiel继续说道：“听着，我不知道明天或者后天，我们在被Chuck所控制的世界里会变得怎么样，但我也不想在我以后的日子里都要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愤怒度过余生。我是说，我的意思是，如果最后我能活下来，你也活下来的话。”

 

不知为何，Castiel觉得冒牌Dean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。

 

Castiel没有说话，他只是用他充满标志性的歪头动作稍稍表示了疑问。也许对方说的没错，他往日给别人带来的坚韧印象，充其量不过是他给自己制造的谎言保护罩罢了，只有他自己知晓，其实他的内里早已伤痕累累。

 

这个梦境里的Dean究竟想要表达什么，Castiel还是多少有点儿不太明白，或者应该说，灯神想要通过他表达些什么。

 

像是害怕得不到Castiel的回应，冒牌Dean继续不遗余力的补充着，“虽然现在的生活时常让我怀疑它的真实性，而我们从头到尾的人生都是在受Chuck所摆布，但我不想让自己去接受现状，不想被这种无力感一次又一次所打败。我想要做一次决定，哪怕这是唯一一次，我也要去做自己从来都不敢下定决心的事，我想让自己在此刻不要再去细想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，不管是虚幻还是残酷，我只想让自己，短暂的沉溺在这一刻，就这一刻，仅为自己而活。”

 

这真挚而又诚恳的话语无一不重重地敲击着Castiel千疮百孔的心，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所寄宿的人类胸腔内，是否已经真正的生长出了一颗仅属于天使的，活生生的心脏。

 

Castiel悲伤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，他知道，他知道灯神所塑造的Dean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。正如在他和真正的Dean彻底闹翻之前，他曾告诉过Dean困扰他多时的答案，如果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话，那么唯一一个能够可以为之证明的就是，他们彼此之间这么多年来生死共患难，如假包换的感情。

 

所以现在，换由这个灯神变换成的Dean反过来告诉Castiel，告诉他想要的一切都可以成为真实，所有的奢望都能触手可得的时候，他就已经明白，面前的灯神，早已清楚他已经意识到目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假象了。

 

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，Castiel没有回到地堡，Dean和Sam没有来找他，Jack也没有复活。

 

但为什么他不揭穿，为什么不直接说出真相？没有了荣光的加持，也许，他比以前要更容易被情绪所操控？被其他生物利用？或者说，只是他希望将错就错。可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他在苏醒之后所做的挣扎与怀疑不就变得讽刺至极？

 

Castiel已经清楚了所处位置的真假，所面对的人类真假，但他并不清楚该如何回去，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不想再次回到残酷的现实中去。他不知道自己是想留念这里再次回归的Jack，还是留念这份真的Dean对他从来都没有，也不可能给予的感情，又或者是留念这个让一家人都如此感到快乐的时光。

 

但对方，不会给他一个具体的理清思绪的时间。Castiel的大脑里开始反复出现着某种暗示着他不要回到现实，不要再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和伤害的声音，而这声音，并没有让他感到难受头疼，反而出奇的令他感到舒缓和放松。于是，他再次沉溺其中。

 

现在，他要做出一个决定。

 

Castiel脖子上的蓝色水晶开始闪烁着莹蓝色的光芒，他低头看了两眼，微笑着问道：“Dean，告诉我，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

冒牌Dean的眼睛直直的盯着Castiel，在那片阳光穿透而进的树林里，在熙攘松软的泥土之上轻轻飘动的落叶中，他薄而充满魔力的嘴唇，说出了长久以来Castiel最想听到的话。

 

时间，也仿佛如他所感知到的那般，变得缓慢而沉重。

 

“我想要你。”

 

 

To be continued...(下一章真正的Dean出现了。)